从传统环卫到城市服务，6类企业谁将胜出？

环卫市场发展几十年，从最初的城市道路保洁演变到现在的城市服务，业务边界得到很大的延伸，同时，市场上不同类型企业纷纷抢滩，进一步加剧了行业竞争。根据E20研究院及一些采访显示，目前市场上主要有6大类企业参与角逐。这些不同类的企业究竟有何优劣？你更看好哪类企业？未来，哪类企业将更有可能胜出？
　　从传统环卫到城市服务 6类企业成为市场主角
　　环卫服务属于以政府为责任主体的公共服务。在市场前期，传统环卫工作主要由政府旗下的环卫部门主导，负责投资和运营，对外进行环卫设备和施工采购，政企不分、管干合一——政府既当运动员，又是裁判员，环卫作业成本高、效率低、服务质量相对比较差。
　　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北京、上海等地率先进行了一些环卫市场化的探索。
　　2002年，建设部印发《关于加快市政公用行业市场化进程的意见》，开放市政公用行业市场；2006年，《关于印发中国城乡环境卫生体系建设的通知》和《中国城乡环境体系建设》白皮书等文件出台，明确提出要加快环境卫生市场化运作步伐。
　　在此期间，我国沿海发达地区一些环卫项目逐渐开始招投标，有些城市也启动了政府采购环卫服务的试点，环卫市场化进入初期的探索阶段。这个阶段诞生了很多环卫市场化公司，如现在的北京环卫集团、侨银城市管理股份有限公司(下文简称“侨银股份”)、中环洁环境有限公司(下文简称“中环洁”)等行业，都是在那时成立，或转型而来。
　　2012年起，随着十八届三中全会的召开，以及《关于政府向社会力量购买服务的指导意见》(国办发〔2013〕96号)、《关于市政公用领域开展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项目推介工作的通知》等政策相继实施，公共服务市场化深入推进，传统的环卫边界逐步被打破，环卫作业内容也得了空前的拓展，环卫+、大环卫、大市政管养、城市大管家等概念成为一时热点。
　　为适应新形势要求，一些环卫企业改名“城市服务”，以彰显企业的新定位和新目标。如2017年4月，北控环境投资(中国)有限公司正式更名为北控城市服务投资(中国)有限公司(下文简称“北控城市服务”)；2019年11月11日，滨南生态环境集团旗下康健环境正式更名为滨南城市环境服务集团有限公司；2020年4月13日起，北京桑德新环卫投资有限公司更名为启迪城市环境服务集团有限公司；2020年12月30日环卫第一股侨银环保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变更为“侨银城市管理股份有限公司”，显示了其顺应时代的前瞻布局与打破传统边界、聚焦城市服务的决心。
　　侨银股份董事长助理兼证券部总监李睿希见证了这几年环卫市场的变迁。她介绍，环卫是政府公共服务的一环，从最初的道路清扫保洁开始，环卫的服务内容也随着市场的需求变化。随着环卫一体化的发展，政府倾向于选择综合解决市容环境卫生问题的企业。从这点来说，环卫+、环卫综合服务、大市政管养、城市管家等，其实都是属于一体化，属于城市管理的一环，只是不同的叫法。以侨银股份为例，基于对时代变化、行业变化趋势的判断，从“环卫第一股”，升级到“城市大管家”，围绕城市管理刚需，升级了服务内容，对环卫产业链横向拓展，除了提供环卫保洁、垃圾分类、园林绿化、地下管网、市政道路维护、交通设施管理、公园管理、水体维护这些服务，也增加了城市停车的服务，这些都是属于城市公共空间服务范围。
　　E20研究院固废研究中心首席行业研究员潘功博士认为，环卫服务边界的拓宽，产业链的延伸，高效率、精细化的发展，符合政府的管理预期和行业发展的必然趋势。环卫服务的市场化，让政府由既做裁判又做运动员的身份转变为更为专业高效的裁判本职工作，对市场及行业的监管、考核、支付有了更强有力的抓手以及更为系统的统筹管理。而同时，环卫服务的市场化又让市政服务的多元化、协同化、一体化、智慧化变为了可能，让隶属不同政府监管部门的市政服务能通过协同路径或更明晰的责任边界实现降本增效的协同高效服务。
　　在此背景下，清扫保洁、垃圾收运等传统环卫服务项目市场开始井喷，市容管理、市政养护、园林绿化、智慧城管等非传统环卫项目也屡见不鲜，同一项目经常遭遇众多竞标者争抢，如中国固废网报道：广州增城31亿垃圾转运PPP项目曾引18大企业竞夺；湖南一县城环卫项目竟引来15家环卫龙企业争抢；12家名企争夺江西永修环卫项目；11家名企挤破头 黄石市环卫项目20年特许经营变“一标三年”后仍遭疯抢……
　　而这些项目被争抢的背后，是众多跨界者向环卫市场的纷纷抢滩：
　　从2013年开始，一些环卫装备公司，水务、垃圾处理公司，以及物业企业、园林企业、广告公司、IT企业等，都开始纷纷涉足环卫行业，抢夺市场蛋糕。
　　根据E20研究院统计，2016年到2020年10月，环卫市场化企业从4402家增长到18157家，在环卫市场化企业之外，物业保洁、市政绿化，车辆装备、水固A方阵跨界企业和地方环卫企业一起成为市场的主要构成者。
　　环卫市场化企业
　　环卫市场化在这里主要指的是在市场化之初就进入环卫服务市场，并引领发展的那一类企业，或者以环卫服务为主要内容的专业性市场化企业。如侨银股份、中环洁等就属于此类企业的代表。
　　在E20环境平台发起的“环卫领域年度十大影响力企业”评选中，自2017年首届开始至今，侨银股份与中环洁就连续入选榜单，并成为国内环卫市场超亿元大单的主力军。特别是侨银股份，连续数年评选，一直占据“环卫领域年度十大影响力企业”前三甲位置，并中标了多个环卫大单。　　侨银股份的前身是2001年成立的广州霖泽园林绿化有限公司，2008年更名为广州侨银环保技术有限公司，主营业务从园林绿化管养转为环卫服务，成为国内最早一批进入环卫市场化服务领域的企业。依托领先优势，以及十多年的市场深耕，截至2019年底，侨银股份在国内60多个城市投资建设并运营近300个环境卫生类项目。根据E20 环境平台数据，侨银环保2017年摘得“国内环卫企业道路清扫面积排行榜”桂冠。2019年，签约合同金额超百亿元。2020年1月6日，侨银股份在深圳证券交易所A股上市，成为国内环卫市场第一股。2020年，侨银股份不仅实现营业收入与归母净利润双双高增长，更以约207亿元的年度新增合同额稳居行业第一。2021年前三季度，成为2021年首个新增环卫合同额破百亿的企业。
　　当传统环卫走向城市服务，政府的要求越来越高，注重精细化运营的同时对企业的整体能力要求也进一步提高，在传统环卫服务之外，其他城市服务需求也被更多地纳入市场化企业的服务之中。
　　去年12月30日，侨银股份变更为现在的名字，就是希望在从传统环卫服务转向城市服务过程中，契合市场趋势，进一步突出管理与运营能力的提升。在市场方面，早在2016年，它就已经以进一步精细化管理为提升目标，在城市服务市场布局，先后拿下了广东珠海金湾区、云南昆明官渡区环卫PPP大单，以及贵州都匀市城乡环境提升服务一体化项目，并实现了服务延伸，中标了湖南湘潭市城区公共停车场和停车位特许经营项目和广州的水域保洁项目等。
　　中环洁的前身是大连新天地环境清洁有限公司(下文简称“新天地”)，2007年成立，是东北首批进入环卫市场化的企业、辽宁省内首家取得《城市生活垃圾清扫、收集、运输服务许可证》的企业，率先尝试建立垃圾分类分选中心，后发展成为具有中国清洁清洗行业国家一级资质的区域领先企业。2017年底，中信产业基金完成了对新天地的并购，中环洁正式启航。2018年，借力于中信产业基金，中环洁制定了搭建、整合、优化、升级、拓展、挑战高端的总体战略目标。迄今已服务14省23市近2000万人口，运营项目合同金额超180亿，项目年服务金额超20亿元。
　　作为最早一批环卫市场化企业，俨然已是市场发展的主力军。对于此类企业，潘功介绍，经过十多年的发展，相对具有更长期的行业经验积累，对政府需求有更深入的理解，形成了更为丰富的精细化管理理念。领军企业在人才储备、管理颗粒度、市场认可度、服务经验等方面已形成一定程度上的绝对优势。
　　物业公司
　　其中，物业公司是跨界环卫的主要力量。
　　很多物业公司，都背靠房地产开发商，有一定的政府资源。而环卫服务主要就是以政府为客户；在服务内容上，物业服务也与环卫服务具有很多相同的地方。E20研究院固废中心曾撰写过物业进军环卫市场的专题文章文章介绍，物业服务包含的内容众多，诸如小区内公共场所的卫生保洁、绿化管养，停车管理，垃圾分类、清运及环保设备维护等，就是区块化的城市服务。
　　从这个角度来说，物业公司跨界环卫其实相对比较容易。在环卫市场成为新风口的背景下，物业公司跨界环卫似乎也是一种必然。据企查查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5月18日有3322家企业新增了环卫业务，其中195家是物业相关企业，占2020年总量的6%；而在市场化项目获取数量上，更是占据了最大比例。
　　虽然物业企业进军环卫领域看起来已有一定的规模，但很多专业人士还是认为，业企业短时间内想在环卫市场大有作为不太可能。他们认为，对于整体的环卫市场来说，6%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比例。而且整体来看，进入环卫市场的物业企业多是当地的企业，中标项目也多是一些小项目，服务年限在3年及3年以下，年服务金额在几百万到上千万之间。
　　另外，前面E20的文章也指出，虽然与环卫业务内容相似，但物业服务为toC或toB的模式，由使用者付费；环卫业务是toG，由政府购买公共服务，政府付费。不同的商业模式，导致双方在项目开发、运营、管理以及企业发展路径方面均会有所不同，环卫企业对于政府需求的理解相对更具有优势。另外就是，物业服务的场景多为封闭环境，环卫服务多为开放环境，不同的服务场景下，环卫服务对服务质量和管理的要求相对更高。因此，对于物业公司来说，在更好地理解政府要求，实现高质量服务以及更具难度的人员管理方面，具有更多挑战。
　　现实中，真正引发关注的是碧桂园、雅生活等一些头部企业。它们背靠知名的房地产公司，财大气粗，发展成熟。它们进入环卫市场，不仅仅是在自己物业服务之外进行业务延伸，而是通过并购的方式，直接将一些环卫服务企业纳入麾下，比如：
　　文章开头的世茂服务，在4月19日发布公告：拟以5.06亿元收购2003年就已经成立的深圳环卫企业深兄环境67%的股权。
　　今年3月22日，雅生活发布公告，以总计约7.245亿元的对价完成收购北京慧丰51%股权、陕西明堂60%股权及大连明日环卫业务51%的股权，并拟收购安徽宇润51%的股权，同时战略入股中航环卫；2020年10月，碧桂园生活服务接连发出公告，先后收购满国康洁70%的股权和福建东飞60%的股权。　　相对一些本地属性的物业公司，这些物业头部企业，业务遍布全国各地，同时拥有强大的资金实力及房地产开发协同效应，以及更成熟的企业发展、市场推广和品牌营销等经验，是环卫市场化企业的有力竞争对手。上海博德尔环卫集团有限公司(下文简称“博德尔”)相关负责人对作者表示，相对于其他跨界者来说，物业公司存在很大的跨界优势。物业企业进军环卫行业能更加快速推进环卫行业向城市管家方面转变。
　　但也有受访者认为，以并购的手段进入环卫市场的跨界者，对于整个行业、市场和项目的理解，都需要一定的时间，特别是并购企业之间的融合，也存在不小的挑战。
　　另外，因为此类企业背靠房地产公司，多是在房地产市场发展遭遇瓶颈的背景下，承担着房地产公司实现新兴增长的愿景。如果房地产公司出现问题，其物业公司肯定也避免不了相应的影响。如世茂集团最近股债双杀，显露危机，就让人不得不对其物业板块业务的未来产生些许担忧。
　　在E20研究院的统计中，如表一表二显示，2016-2020年间，此类企业无论从年获取项目还是年服务金额来看，都是逐年下降的趋势。而在2020年1-10月份所拿项目仅占市场总份额的2%，中标年服务金额仅占全部市场的0.31%。
　　市政绿化类企业
　　园林高级工程师、省级政府采购库评标专家张鹏曾在中国固废网发表专题文章谈到，相比物业企业，市政绿化类企业与环卫企业在服务对象上，重合性更高，都是为地方政府服务，由政府购买服务，也均属城管或建设部门分管。相比物业服务，市政绿化与环卫服务都是开放向业务，在业务和人员管理上，也具有很高的相似性。
　　在绿化工作中，也会产生很多的绿化垃圾需要清理。绿化与环卫服务合在一起，从效率上，也会高于单一的环卫企业服务。特别在环卫进入市场化阶段之后，一些园林绿化企业进入环卫领域，同时一多地方政府在单一的环卫服务采购之外，也加上了很多的其他服务内容，其中就包括市政绿化。从21世纪初到现在，在一些地方政府和事业单位或者大学，绿化与环卫都归属于同一部门，进行统一作业管理。有的地方政府甚至专门成立平台公司，将园林绿化与环卫服务纳为一体。如2019年12月，由山东潍坊市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全资控股的潍坊市园林环卫集团有限公司正式成立，主营业务为园林绿化、环境卫生、市政工程等。
　　潘功介绍，从市场化历程来看，市政绿化要比环卫服务更早进入市场化。一些环卫公司也是以绿化业务为基础进入环卫领域的，比如侨银股份。
　　而紧跟侨银股份之后上市的玉禾田环境集团(下文简称“玉禾田”)，前期也是以物业服务为基础发展壮大，2005成立深圳市金枫叶园林绿化工程有限公司，后来在此二者基础上，拓展环卫市场，发展壮大成为当今环卫领域的企业。
　　这两家企业，虽然有各自的发展轨迹，但在其发展过程中，市政绿化与环卫的业务交融则在很大程度上说明了这两个业务领域共通共融的特性。
　　车辆装备企业
　　从车辆装备涉足环卫的企业，以福龙马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福建龙马环卫装备股份有限公司11月改为此名，下文简称“福龙马集团”)、盈峰环境全资子公司长沙中联环境(下文简称“盈峰中联环境”)，以及宇通重工股份有限公司(下文简称“宇通重工”)等为代表。
　　2018年7月17日，盈峰环境拟以152.5亿元收购中联环境100%股权，以实现自身固废处理与中联环境环卫机械制造的多业务协同，抢占市场高位。截至2016年，盈峰中联环境的环卫环境装备连续15年稳居全国行业首位，在道路清扫保洁领域的产品市场占有率超过了60%。2016年销售额近60亿，2016年年底已与近30个区县政府就采取PPP模式推进县域全环境治理运营达成合作协议。自2017年起至今，盈峰中联环境连续入选“环卫领域年度十大影响力企业”，成为目前环卫市场上大单获取的主力军，并于2020年5月获取国内体量最大的环卫一体化项目——深圳市新安、福永和福海街道环卫一体化PPP项目，合同总额预计78亿元。近几年，盈峰环境环卫服务年化收入增长超过50%，在手合同订单超过400亿。
　　对于车辆装备企业来说，对政府需求和对行业也有深入和细致的理解。
　　此类企业不仅可以通过自产自销实现企业自身利益最大化，而且它们往往能结合客户需求和自身产品，为客户提供针对性方案，甚至增加一些客户没有想到的需求，根据作业工艺调整改装车辆设备提高作业效率和质量。
　　根据E20研究院表二表三统计数据，2016-2020年间，此类企业每年获取项目数量有增长态势，年服务金额2019年偶有小幅增长，2020年又进入回落状态，整体相对稳定，并和环卫市场化企业一起成为市场大单的主要获取者。
　　潘功认为，相比市场化环卫企业，车辆装备类跨界企业还有一个特别的优势就是具有更扎实的产业基础和造血功能，资金实力更加雄厚。
　　在另外一些人看来，装备企业资金雄厚的背面，是其更多的重资产业务，资金压力也会相对更大。事实上，目前一些此类公司也正在进行业务的优化和改善，转型轻资产，逐渐缩小环卫车的比例，加大环卫服务前端内容的比重。
　　在双碳及国家发展新能源战略的背景下，众多受访者认为，新能源环卫车市场应该会迎来新一轮的发展机会。
　　盈峰环境新能源装备已覆盖清扫、清洗、垃圾收转运、市政等系列40多个品种，106款车型。据中汽研第三方数据统计，2020年，盈峰环境新能源车辆市占率23.1%，继2019年后，再次实现新能源环卫车市场占有率第一。今年，在继成都之后，盈峰环境又分别在北京、唐山设立了新能源服务保障中心并进行了揭牌仪式，进一步整合优势，拓展在新能源方面的业务范围、增强新能源售后服务的能力。
　　而依托于宇通重工的傲蓝得环境科技有限公司也将聚焦新能源环卫市场，整合自动驾驶技术、生产、运营服务三方资源，打造环卫一体化综合解决方案服务商。
　　地方环卫企业
　　地方环卫企业，多由之前的事业单位转制而来，最近几年呈加快之势。
　　中国水网报道过的，近两年的就有：2020年，3月，山东潍坊市园林环卫集团有限公司正式挂牌；8月，江西南昌市容环卫集团有限公司注册成立；6月，北京市海淀区市政服务集团有限公司成立；2021年4月23日，山东公用环卫集团有限公司正式揭牌……
　　它们有相对丰富的环卫经验，基本都是国有企业，虽然转制，但面对市场化的竞争，究竟如何，或许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这些新企业成立之前，国资就一直在环卫市场化进程中一直充当着重要的角色：
　　2000年，北京市在全国率先进行了环卫体制改革，成立一清、二清、四清、北清四个环卫集团。2006年，正式组建成为北京环卫集团。目前已经是我国环卫产业链最完整、规模与综合实力最强的专业化实业集团之一。
　　但像北京环卫集团这样立足北京并在全国拓展的环卫企业并不是很多，更多地方成立的环卫企业的业务基本都局限在本地，或者在其所属省域内进行一些业务拓展。更有知情者透露，这两年北京市政府也希望北京环卫集团立足本地，并限制其去市外拓展。为此北京环卫集团正积极计划引进战略投资者，以希望可以重新启动全国扩张。
　　虽然地方环卫企业多局限于当地区域市场，但这并不妨碍更多的地方政府成立此类环卫公司。
　　对此，有不愿具名的资深人士特别指出，市场化不是万能的，市场化与否以及如何市场化，需要根据当地具体的市场状况来选择。在作者之前写过类似主题文章里，对于各地成立省级环保平台，市场化偏爱商业部分，公益性内容还是需要政府来承担。所以当问题升级的时候，市场化失灵的问题会更加常见。在这种情况下，市级环保集团就如一个大菜篮子，装一些盈利状况好的菜，也装一些不好的菜，从而实现内部平衡。而在这位资深人士看来，环卫行业有些可以采取市场化手段购买服务，但有些内容，无论从效率还是性质上，都不适合采取市场化手段，最好的方式就是由地方环卫企业来做。
　　潘功也同样认为，环卫市场化程度并不是以100%为目标，许多地方环卫单位的改制同样能有效提高环卫服务质量及效率，市场化是商业途径的一种，并不是唯一选择，其主要目的是推动行业发展，打破行业困局。环卫市场化率将在60-70%的水平动态平衡。如果市场化环卫服务公司不能高质量完成服务，将面临被属地性环卫单位重新替代的可能。
　　根据E20研究院的数据，2016-2020年间，地方类环卫企业的中标额连续几年处于领先地位，2020年有些许下降。一些在本地发展良好的企业，也在积极寻求各种合作，以期走向更广阔的市场，实现更专业的服务。如5月25日，山东寿光环卫集团与广西创谷投资集团签署城乡环卫一体化战略合作协议；8月19日，宁夏环保集团环卫项目正式进驻内蒙古自治区；10月12日，无锡市环境卫生服务股份有限公司与北控城市环境服务集团有限公司联合新成立无锡北控城市服务有限公司……
　　固废、水务A方阵企业
　　此类企业本身就在环保行业深耕并具有领先地位，有相对深厚的政府资源，实力强劲，也对环保整体市场具有深入的理解。借助既有资源，它们通过产业链横向拓展，进入环卫领域，也能很快就形成自己的势力。比如北控水务旗下的北控城市环境服务集团有限公司(下文简称“北控城市服务”)，以及深能环保发展集团有限公司(下文简称“深能发展”)等公司就是此类代表。
　　深能发展是由杭州锦江集团环卫服务有限公司(下文简称“锦江环卫”)经由改名以及股权变更而来的。锦江环卫成立于2016年，是杭州锦江集团在固废资源化处理产业基础上，为完善其完整产业链而组建的专业化环卫服务公司。2018年底，锦江环卫改名为杭州锦江集团生态科技有限公司(下文简称“锦江生态”)。在此间两年多里，锦江生态国内外中标项目就达到20多个，营收规模近十亿，合同总金额近百亿。2019年底，深圳市能源环保有限公司收购51%股份，2020年底公司改为现名。
　　北控城市服务的前身是2015成立的北控环境投资(中国)有限公司，是北控水务集团有限公司旗下从事城乡环卫项目投资、运营管理、技术开发与支持、清洁服务、城市环境卫生管理的专业化公司。依托北控水务集团的资本和品牌优势，北控城市服务业务拓展迅猛，从2017年起连续多年入选“环卫市场年度十大影响力企业”，并于2020年2月份，中标深圳市宝安区新桥和沙井街道环卫一体化PPP项目，合同期总金额约70.13亿元。
　　从前面E20研究院的数据图也可以看出，此类企业在近些年里年服务金额保持相对稳定，但2020年增长明显，后来居上。或许在一定侧面表明了未来的发展势头，值得持续关注。
　　未来市场将继续集中 应避免陷入恶性竞争
　　当市场的需求发生转变，企业的服务能力也会相应随之调整。在城市服务的大背景下，不同类型的企业也都立足自己的优势，延伸出更多城市服务能力和服务内容。
　　在潘功看来，环卫服务边界的拓宽，产业链的延伸，高效率、精细化的发展，符合政府的管理预期和行业发展的必然趋势，未来市场将会进一步向龙头企业集中。根据E20研究院数据中心的统计，最近几年，环卫市场年度十大企业的年服务金额占到总体市场的比例接近20%。
　　潘功介绍，由于环卫行业具有较强的地域壁垒、劳动密集型特征让管理规模成为限制因子等原因，环卫行业的市场集中度并不会最后形成类似“沙漠之花”的寡头局面，头部企业的第一集团会相对庞大，会包含不同类型的环卫服务企业，各有特点和优势。有充分竞争力的跨界者，无疑会带来行业更为激烈的竞争，最终的冲击力也必然是剑指头部第一集团，而这样的竞争也印证了行业的吸引力及活力，并能有效刺激并推动行业进一步快速发展升级。
　　在众多接受采访者看来，入场的各类公司，尤其是领先企业基本都在作业水平、能力等方面实现了全方位的提升，目前的环卫服务市场已经进入白热化竞争阶段，甚至有低价中标等不良竞争的苗头。比如一些项目竞标时，经常会出现10多个甚至20多个参与者竞夺的场面，也有一些项目甚至最终中标价仅为项目招标预算的50%。
　　博德尔市场相关负责人认为，市场是一把筛子，会逐步将一些进来扰乱市场企业筛出去。但在大家看来，作为一项公共服务，环卫行业也有一定的标准和要求，希望在后续的日子里，政府能加强监管和引导，制定相关标准制度及资质准入要求，企业也提高自身管理运营水平，以获得相应的合理的利润，保持市场健康、持久的发展，避免陷入恶性竞争。
　　原标题：从传统环卫到城市服务，6类企业谁将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