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厕所革命”路在何方？旱厕的发展势在必行

厕所问题连着大目标——城乡营养物绿色大循环助力农村农业振兴。这个大循环，城市的突破口是城巿厕所源分离，城市向农村送有机肥原料，农村的突破口是旱厕方向，实现人性化、无害化、资源化，城乡共同努力，农村恢复农业生态文明的营养物循环，让城市人能得到高品质农产品和水源，农民得到土地的有机质提高和有机农产品。

长期推广体现自循环理念的厕所，中国有位陈向阳先生，他介绍西方学者的研究发现，大小便分开收集回田，既卫生又生态。于是，西方学者给发展中国家的厕所革命送来了两件“武器”，一种是大小便分离的旱厕，一种是大小便分开冲的水厕。

源分离的水厕最出名的是中央电视台刚刚报道的七里海湿地示范工程，惠及4200户村民、4000亩耕地。位于天津市宁河区的造甲城镇造甲村真空负压污水处理系统，由美国、德国归国的朱冰、张健博士联合打造。针对规划区的实际情况和特殊要求，提出了“零排放”概念。所谓“零排放”是指，通过资源回收为导向的排污排废系统，实现对自然资源的循环利用，不给大气、水体和土壤遗留任何废弃物。水厕“零排放”理念的技术基础是真空负压源分离污水收集技术和新兴的排水技术。真空负压源分离广泛应用于飞机上、高铁上的真空集便器。张健经过多年持续研发与实践，将这种技术应用于民宅，发明了负压气冲便器。这种气冲便器将水冲变微水气冲，可以从源头上分离生活和粪便污水，与室外的负压排污管道和污水处理系统等连接，分流到灰水管网和黑水管网，分别经过收集与处理，可以实现厕所排污全过程的全密闭、无渗水和无异味的污水输送。这样，不仅解决了当地村民如厕难的问题，而且经过集中处理，污水变为清洁水后用于灌溉农田，废料废渣转化成农用园林绿化的有机肥料，实现资源的绿色循环利用。当地农民还要求发展小站稻现代农业，需要消减农田污染、趋零使用化肥，代之以粪便有机肥，同时还要在此地发展旅游产业。以上要求，都需要通过厕所革命来提供技术支持。朱冰设计了人居废物“零排放”低碳绿色循环方案。为农村水厕人性化、无害化、资源化提供了借鉴。

但是，农村水厕也给部分农村地区带来了新问题，如水资源浪费、地下水污染、清掏成本增加、有机质流失等。更重要的是，农村地区缺乏市政管网和必要的处理设施，如果设计不当，水冲厕所很容易造成周边环境与地下水污染。此外，水冲方式增加了污水排放量，农民不得不频繁清掏储粪池，极大增加了使用成本。中国西北地区，不仅缺水，而且冬季严寒，更不适宜大规模普及水冲厕所。可见，仿效城市的水冲厕所并非是美丽农村“厕所革命”的唯一选择。

清华美院生态设计研究所认真研究了农村人居环境问题，农村地区老龄化严重，尽管习惯了传统的蹲便如厕方式，但老年人对坐便器的需求也日益旺盛。此外，随着城乡人口流动性增加，回家过节、探亲的儿孙们已经无法再适应简陋的茅厕了。盖个新厕所，可以留孩子们多住几天，成了村里老人们的心愿。因此，如何满足农村地区人民对卫生设施不断增长的需求，又能确保粪便污物不对环境造成影响，甚至可以资源化再利用，创造价值，这将是农村改厕的重要方向。他们特别推出了“蹲坐一体式无水便器及旱厕系统”，获得日本GOOD DESIGN AWARD 2020优秀设计奖，给与的评语是：“在亚洲地区有不同的如厕方式，该马桶可以兼容这些方式，并且设计精良。它可以作为农村地区最常见的印度式（包括中国式）蹲便器使用；也可以方便地改变为坐式便器，以保持便器周围区域的清洁，并方便老年人使用。马桶座圈和抬高部分由树脂制成，重量轻而且移动性好。该产品可以在缺水的情况下存储粪便和有效分解这些废弃物。这是一个好的厕所设计，而不仅仅是可见的外观造型部分。”

鉴于农村旱厕有了人性化、无害化、资源化的高水平设计，对于先前提出的农村水厕问题：

1、三格化粪池厕所、双翁漏斗式厕所后期需要定期抽取，要求村民进行额外花费。对于一些收入水平低的农村居民会是一项不小的开支。

2、农村地区若普遍采用城市集中式的水冲厕所模式，就会面临巨大的建设、运行成本压力，粪尿资源也无法回收再利用，粪污产生的污染更无法完全消除。

3、物质不能良性循环：水冲厕所还会产生水体污染问题。过去在污水处理率不断提高的情况下，我们的水质，特别是城市水体的水质却在不断的恶化，农村不能重演城市的弊病。

上述三个问题均可以通过高水平旱厕替代水厕，实现农村污水从源头减量，营养物从源头奠定循环基础，农民的投入从源头减少，从农田化肥替代和产品提质增效增加回报。

可以预期，农村旱厕的发展态势会伴随农村生态循环要求不断看好，农村厕所粪污向何处去的导向也会越来越倾向旱厕。因为旱厕可以给农业、农村、农民带来更多实惠。